自新冠肺炎疫情以来,世界动荡导致大量精神问题的产生 :压力、抑郁、焦躁、成瘾……自杀的,行凶的,甚至造成集体性恶性事件的层出不穷。 对远离故土和亲人的新移民和留学生而言,更是雪上加霜,这时候如果在澳大利亚能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资深精神病专家可谓救命稻草。 张震就是这样一位被澳大利亚主流认可,出类拔萃的华裔精神病专家。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法庭资深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悉尼万丝利高加华医院院长 (Medicalsuperintendent),医学学术顾问委员会主席; 悉尼精神病专家中心主任。看到这么多头衔,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华人,毕竟这是精神专科,不仅需要医术高明,英语精湛,更需要天赋技巧,能够矫正西方人精神和心理的问题,其难度可想而知。
张震讲了很多精神卫生问题,从华人留学生到企业家,从澳大利亚社会名流到监狱罪犯。除了周末,他几乎每天工作都超过 8小时。”患者实在太多”张震痛心地讲述了华人移民自杀的问题。临床工作中张震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个求助的患者,如果你掉以轻心,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在悉尼能讲中文的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大概只有他一个,一些疑难杂症患者也不断地从其他医生那里转到他这里。他能综合患者的多方面因素,找到其中的关联。比如,一个久治不愈患者,他细心观察到此人没有胡子,果断地让他检查雄激素浓度,一下子找到了病根;一个多年被诊断为精神病的澳大利亚人,他经过几次问诊后,果断地确认这个人没有精神病,最后患者和家属卸掉精神负担后,真的一切如常……
我忍不住问他:你每天接触这么多患者,听那么多关于童年的伤痕,是不是负能量太多了呢?他说:”看着患者一天天好起来,我其实很有成就感,我很喜欢做精神病专家。””喜欢做精神病专家” ,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路历程呢?
天赋异禀,兴趣是最好的选择
张震毕业于同济医科大学武汉分校。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当时的中国卫生部,之后到澳大利亚继续进修。一开始在新南威尔士大学读公共卫生硕士 ,之后又被录取为悉尼大学统计学博士,学习卫生统计。性格外向、乐于与人交流的张震觉得做卫生统计太枯燥 ,于是决定考行医执照。他曾担任综合医院急诊科、 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的住院医生,儿科医院住院总医师。
原本计划从事外科手术医生培训的张震,在实习期间有3个月的空档期,而他除了精神科,其他科都已工作过,于是他就将空档期利用起来,选择去了精神科工作。这个偶然的选择竟然改变了他的行医之路。他没想到,在培训过程中发现自己对精神病科很感兴趣,学得很起劲,所以他向位于悉尼的威尔士王子医院 (princeofwalesHospital)递交了加入精神病专家培训计划申请,经过严格面试后,他被录取了。他发现帮助别人,通过和他们谈话就能给他们治疗并解除痛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于是他一干就是5年。到第3年时,因为他出色的表现,被推荐到一个高级位置 (Senior Registrar) ,负责指导培训医生的业务。
张震说,外界通常不了解 ,要成为一名澳大利亚的精神病专家、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有多么不容易。精神病专家与心理医生有区别:大学本科学心理学,毕业后做临床心理工作的就是心理医生。精神病专家首先要是医学本科毕业,然后继续精神病学培训 ,考试通过之后才有资格成为精神病专家,在此之后,又经过 3年培训才能成为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众所周知,澳大利亚医学界非常严谨,专家培训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场硬仗。
在威尔士王子医院,张震成长得很快。那里有很多世界一流的专家、著名的教授 ,学术水平很高,医院的培训也很严格。在澳大利亚要成为专家学院院士更具挑战性,不但有基础理论考试、临床考试,还要写文章、做研究 ,要突破许多关卡。
至今他还清楚记得第一天走进培训教室时,看到里面共有 12名学生。老师对他们说,在这 12人里面大概只有四五个人能当专家。当时他感到压力很大,因为所有的学生中只有他是非英语背景。张震仍清楚记得专家学院考试的难度与强度 :考试严格到时间以秒计算,稍有不慎就会失败。为了通过这次考试,他做了很多准备,经历了无数次的演练,付出了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 2009年他成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皇家精神病学院院士,后来他又顺利取得了精神病司法鉴定硕士学位。 2013年他成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皇家精神病学院精神病司法鉴定部院士。
之后,张震听从老专家的建议 ,没有从经济回报去考虑,把自己全部时间放到私立医院,而是一半时间投入公立系统。看到自己能用一技之长帮助大众、帮助华人群体,他很欣慰
到沙漠去磨炼
目前张震在悉尼一家著名的私人医院担任精神病主任医师,还担任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法庭资深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任大学讲师,同时还有一家自己的诊所 ,每周 1 ~ 2天在那里为患者看病。
张震做事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旦确定了目标,就持之以恒。他擅长与人交流,待人真诚,守信用。除要求自己的专业要达到最高水准外 ,张震还喜欢做管理工作。在中国上大学时他就曾担任班长、学生会主席及省学联副主席。
在张震的诊所墙上,挂着一幅澳大利亚红色乌鲁鲁大岩石的照片 ,那是张震亲自拍摄的。鲜红色的巨型大岩石在红土地的旷野上巍然屹立,雄姿勃勃。张震回忆,来到澳大利亚之前,只听说过澳大利亚有悉尼歌剧院和乌鲁鲁大岩石,所以在他拿到行医执照,成为一名医生后,就自愿选择到离乌鲁鲁大岩石最近的爱丽丝泉医院做住院医生。
张震很喜欢那里,在爱丽丝泉医院比在澳大利亚其他城市医院工作都更具有挑战性。他刚开始在急诊室工作,之后又到别的科室轮转当医生。医院患者约30%是土著人,又因为地处偏远,可以见到很多平时见不到的病例 ,这对他锻炼很大 ,专业上很快得到提升。本来只计划在那里工作一年,结果因为他的不舍而又延续了半年。
把世界最先进的精神治疗理念带到中国
一般人所称的精神病多指 “精神分裂症”。事实上,精神分裂症只占精神病的极小一部分。厌食症、烟酒上瘾、抑郁症、赌博、老年痴呆、焦虑症、儿童强迫症、行为问题等都属于精神病。人的一生中患抑郁症的可能大概超过四分之一。
在西方,精神病科是所有医学专科中最大的一科,但中国精神病这方面的医疗资源缺口很大 ,如果能回中国做点工作的话,意义重大。因此, 2018年张震开始把自己的专业知识带回中国,把澳大利亚的医疗文化、经验和理念带回中国。现在张震以联合创始人的身份在深圳、广州、上海成立了多家泊恩心理咨询门诊,求诊者众多。
“泊恩心理”是以循证医学以及循证心理实践为基础的临床精神心理专科门诊。张震不仅帮助中国一些机构做医生培训 ,回中国授课 ,在疫情期间,泊恩心理咨询门诊还获得了网上治疗的许可,实现了质的突破,更可以在网上为更多跨地域疑难患者服务。未来通过数字化管理、灵活化连锁业态结构、互联网医院等更多特色,张震将带领泊恩医疗走得更远、更好。